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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与神经发散人士协调家务

青衫Aspie 青衫Aspie
2024-11-06

本文作者

箱子

流浪魔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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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1. 基本情况

  2. 我们对待神经多样性的态度

  3. 与神经发散伴侣协调家务

    1. 协商的前提:绝不成为自己家长那样的人

    2. 一: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3. 二:知道自己和对方分别擅长什么

    4. 三:陪伴有时比亲手做更重要

    5. 四:确定对方决不能接受的家务底线

    6. 五:拆解语言,提供操作指南

  4. 协商家务的沟通技巧

    1. 做正向输入

    2. 放弃浪漫幻想,学会有话直说

    3. 抓住注意力

    4. 吵架是好事,但不要只吵架

  5. 伴侣感想

01

基本情况


我和伴侣在出生时的指派性别都是女性。我的性别认同与我的指派性别相同,伴侣的性别认同仍然在探索之中。


我的伴侣于2020年4月18日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注意力失调多动障碍(ADHD)人士,并于2021年3月31日确诊伴随ADHD。


而ADHD经常与发展性协调障碍(DCD)、孤独症谱系障碍(ASD)共现。


综合伴侣童年表现和当前状况,伴侣存在DCD表征。


 相关资料:

 指南PDF版 下载:

  • https://qingshanasd.cn/assets/pdf/初识神经多样性指南.pdf

  • https://qingshanasd.cn/assets/pdf/与DCD共同生活.pdf

更多资源可以在公众号后台菜单点击“精选”→“精选专题”查看,或点击文末“阅读原文”直接跳转。


因此,伴侣自我认同是ADHD(已诊断)+DCD(未获得诊断),伴随部分AS特征。


而我的神经发育是典型的。


我和伴侣的情况意味着:


  1. 我和伴侣的指派性别相同,虽然伴侣在性别认同上仍在探索,但目前为止,我和伴侣没有由指派性别所导致的家务摩擦;

  2. 我们已经根据神经多样性的行为特点就家务问题进行了四年磨合,而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这四年之中包括了大量的居家时间。


强调上述这两点是为了说明:


  1. 如果您和您的伴侣在出生时的指派性别不同,那么双方就家务问题产生的摩擦可能不仅仅是神经发散和神经典型性之间的差异导致的,可能涉及到性别因素。

  2. 协商家务需要很长的周期。经过四年的磨合,我们逐渐有了一些经验,但我们还远远没有磨合完成。

    如果您和您的伴侣需要更长的时间,也是完全正常的。


请注意:不要只看协商步骤,而不管前提和沟通技巧。


所有协商过程的落实,都是因为对神经多样性有了共同的认知,并且掌握了沟通技巧。

02

我们对待神经多样性的态度


我们对待神经多样性的态度是:承认它的存在,但不认为它是问题的全部。


神经多样性本身并不是造成我们之间就家务产生摩擦的原因。

造成我们之间摩擦的原因是神经发散(neurodivergent)人士与神经典型(neurotypical)人士之间思维方式和生活习惯的差异。


因此,当我们协商生活之中发生的摩擦,包括家务、时间表、处事方式等等,“神经多样性”永远不是我们讨论的终点,而是讨论的起点。


我们从来不会以“因为你(我)是神经发散人士,所以……”为讨论的结尾。


我们会共同探索:具体是双方哪一方面的差异引起了这些摩擦,双方应当如何调整思维方式和生活习惯才能够弥合这些差异,由此让双方都能够更为舒适地共同生活。


由于引起我们之间生活摩擦的根源在于“差异”,因此我认为:这份有关家务协调的指南,也同样适用于神经典型人士。


神经典型人士在共同生活的过程中,也必然面对差异。甚至,有时我也很难分辨,伴侣的家务习惯到底是神经多样性所带来的特质,还是经年累月的生活习惯所带来的习性。


而我们的解决方式是,如果无法辨别差异形成的原因,那就不要纠缠于原因,而是确认差异的存在,并想办法弥合这种差异。


虽然出于更了解我的伴侣,也更了解神经发散人士的目的,我们会共同探讨的成因是否与神经多样性有关,但由于多方面的原因,追溯有时候并不容易。


这也是这份指南撰写的目的:何在确认差异存在的前提下,与神经发散的伴侣协商家务。


希望这篇简短的指南能够同样帮助神经发散人士和神经典型人士。

03

与神经发散伴侣协调家务


0

协商的前提:

绝不成为自己家长那样的人


我的姑姑经常对我说:“你的奶奶是厨房里的暴君。”


她们认为,厨房是女性在家庭中争夺地位的战场,而我的奶奶为了保持自己的家庭地位,像一位暴君一样霸占着厨房。


即便在她手脚不再利索,需要离开厨房的时候,她仍然会搬一把椅子坐在厨房门口,要求姑姑们延续自己做饭的方式。


姑姑们对此深恶痛绝。但当我的姐姐们进入厨房时,我的姑姑们也对我的姐姐做了同样的事情,要求她们延续自己管理厨房的方式。


我是在奶奶和姑姑们的照看下长大的。我爱她们,甚至胜过我爱自己的父母。


也正因为此,我才了解,厨房确实是女性在大家族中争夺地位的战场。因为厨房以外的世界不属于女人。厨房是她们的战场,也是她们的监牢。


她们也希望有一天能够摆脱厨房。可是离开了厨房,竟没有她们能够掌握权力的地方。


现在,我与伴侣已经离开了大家族,在厨房之外有了自己的事业。


厨房,甚至家,已经不再是争夺权力的战场,而是我们通过语言、肢体、食物、时间建立联系,安慰彼此的地方。


因此,我希望自己在面对伴侣时,永远不要成为自己家长那样的人。


我永远不要在伴侣做家务的时候对她指手画脚,尤其是在伴侣作为ADHD人士拒绝接受许多社会规范,因此显得不像个社会化典型的“大人”的情况下。


1

协商第一步: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洗衣机、烘干机、洗碗机、自动马桶圈、扫地机器人、拖地机器人……甚至干洗店。


如果有能力负担、住所能够安装,请现在就着手,通过财务规划逐步购买这些机器,善用科技成果解放自己和伴侣的生活。


如果没有办法安装这些工具的,可以寻找那些能够省力的清洁工具。


由于每个人的习惯不同,对于每个人来说,怎样的清洁工具最省力也是不同的。需要在实际家务过程中摸索。


对于我们来说,最为有效的清洁工具包括:一次性洗碗巾,一次性洗碗巾和一次性洗碗巾。


因为DCD人士手部发力较弱,几乎没有办法拧干抹布。而一次性洗碗巾不需要反复清洗。


一次性洗碗巾可以洗碗、擦灶台、擦书桌、擦马桶圈、擦墙壁,擦厨房地板……擦家里的所有一切平面斜面和曲面,擦完之后光洁如新,也不需要二次擦拭。因此强烈推荐。


 相关资料:

 独立生活技能手册 下载:


2

协商第二步:

知道自己和对方分别擅长什么


无论是神经发散人士还是神经典型人士,必然都有自己擅长的家务。就算没有自己擅长的家务,也总有可以做的家务劳动。


家务劳动我一般分为三大类:创造性劳动;体力劳动;技巧性劳动。


  • 创造性劳动:做菜、采购食材、学习新菜、组装家具、选购家具、修理电器等。

  • 体力劳动:刷马桶、刷浴缸、洗碗、拖地、倒垃圾、套垃圾袋等。

  • 技巧性劳动:叠衣服、套被子、铺床、整理衣柜、整理抽屉、整理书桌等一切归类整理的家务。


就我的伴侣的状况来说,她对于上述三类家务的兴趣和完成度都是递减的。也就是说,创造性劳动>体力劳动>技巧性劳动。


这与ADHD/DCD人士的特征是有关的。


对于技巧性劳动,考虑到DCD人士对于手部精细动作的把控能力较弱,折叠衣物这类动作几乎不可能做得很完美。


同时,ADHD人士由于其不同于健人的注意力分配特征,对于要求较高耐心的整理、归类工作也不太擅长。


与我的伴侣相反,我非常擅长技巧性劳动,但不擅长修理电器,研究、学习新菜。


根据我们不同的特长,我们的家务就有一个比较初步的分工:我的伴侣更多从事创造性劳动,我更多从事技巧性劳动。


从事自己擅长的家务劳动是非常重要的。对于我和我的伴侣来说,只做自己喜欢做、也擅长做的事情会大大降低家务劳动的负担。


当我们从事自己擅长的家务劳动时,我们不觉得这是需要额外付出时间精力的劳动,而觉得这是顺手的事情,或者快乐的事情,从事家务的心理负担较小,有利于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保持轻松的心态。


3

协商第三步:

陪伴有时比亲手做更重要


体力劳动可能是家务中最痛苦的部分,它就像西西弗斯推石头一样——又劳累,又痛苦,又永无止境。


每天都要用厨房,每天都要用卫生间,所以每天都要洗,每天都要擦,每天都要清理。真是永远不会结束的循环。


而这些体力劳动又是机器所不能全部代劳的,又或者住所没有条件安装相应的机器。


总之,体力劳动是家务中不可避免的部分,又是最让人感到负担的部分。


ADHD人士往往不太擅长枯燥的重复性劳动,会因为缺乏信息刺激而走神。而不幸的是,家务中的体力劳动恰巧属于此列。


例如,因为拖地实在是太无聊了,ADHD人士很可能才拖了三分之一就把注意力转向自己的手机。


而DCD人士往往由于手部发力困难,很难完成需要一定技巧的体力劳动。


例如,DCD人士洗杯子总是洗不干净,因为洗杯子有一个要拿着百洁布或者一次性洗碗巾掏进杯子底边的动作,对于DCD人士的手腕来说真是极大的折磨。


由于ADHD/DCD人士对于体力劳动的不擅长,这部分劳动往往由我承担。但绝不是由我独自承担。


在我清理浴室的过程中,我的伴侣会负责陪我聊天、帮我递清洁工具、帮我丢垃圾、帮我搭把手,帮我点奶茶、夸我很厉害。


总之,做自己力所能及的部分,并且陪伴做家务的人,而不是让对方独自面对家务。


同时,因为我知道体力劳动非常辛苦,也很枯燥,在伴侣承担体力劳动的时候,我也以同样的方式陪伴伴侣。


4

协商第四步:

确定对方决不能接受的家务底线


几乎每个人都会有不能忍受的事情,或者绝对没法做的家务。


比如我的伴侣绝对没有办法接受清理卫生间的头发,而我绝对没有办法接受把蛋壳放在水斗里。


因此,我的伴侣一般不承担清理卫生间的家务,也尽可能改变习惯,把蛋壳直接丢进垃圾桶。


“讨厌头发”这一点,可能和神经发散所伴随的超敏触觉是有关的,也有可能跟神经发散完全没有关系。


但正如前文所说,能够理解形成差异的原因固然好,如果没有办法理解,那就接受差异,解决问题。


在日常生活中不断探知对方决不能承受的家务底线,有利于双方对家务分工划定界限,也有助于双方在做家务的过程中,尽可能满足对方的最低期待。


5

协商第五步:

拆解语言,提供操作指南


神经发散人士和神经典型人士的差异并不仅仅表现在行为之中,也表现在语言之中。


神经发散人士对于语言的理解是“直球式”的,一是一,二是二,不会对语言的隐含意思做进一步的拆解。


但神经典型人士,尤其是生活在中国的神经典型人士,往往习惯高语境对话,期待在对话时,对方对自己的语言做引申义的解释。


这往往会造成神经发散人士和神经典型人士对于语言理解的差异。


举一个在生活中常见的例子:


当人们说“这件事不好办”,往往意味着这件事能办,但需要更多的资源支持。

神经典型人士的第一反应往往是“你需要什么,我想办法满足你”。

但神经发散人士往往不能或不会下意识地解读这句话的引申义,以为这句话的意思是“这件事办不了”。


在家务中,一个比较极端的例子是:


朋友A对ta的神经发散室友说:“去做饭吧。”于是室友拿出电饭煲做了一锅饭。

但在神经典型人士的理解之中,“做饭”的意思是做一桌正餐,有饭有菜有肉,包括了对于正餐的规划和制作。


由于习惯了高语境,神经典型人士往往会忘记语言本身所包含的信息对于不同人来说是不同的,甚至忽略了语言本身可能导致的歧义。


解决神经典型人士和神经发散人士之间对于语言理解的差异,是家务执行之中非常重要的一步。


否则就会出现朋友A与ta的室友那样的情况。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因此,与神经发散人士沟通家务时,最好拆解语言中所包含的所有内容,给出确切的指导。直到双方就对方所使用的语言能够达成共识。


换而言之,就是通过不断的交流,重新划定语言的内涵。


以“做饭”为例,与神经发散人士沟通时,不仅要说“去做饭吧”,而是要说“去做午/晚饭吧,我想吃蛋炒饭,你呢?


直到“做饭”在双方之间的意思固定为“做一顿正餐”。


“做饭”是一个相对具有普遍性的概念,而生活中更多的家务交流所使用的概念不太具有普遍性。因为每个人的家务习惯都是不同的。


比如,对于我来说,“洗碗”包括四个步骤:


  1. 把房间里所有应当要洗的东西收集起来,放到水池里;

  2. 把沥水篮里沥干的锅碗瓢盆收拾起来,给要洗的碗腾出空间;

  3. 洗碗;

  4. 洗完之后清理厨房台面,保持台面干燥。


完成这四步,才完成了我的概念里“洗碗”这个动作。


但在我与伴侣协商家务的最初,我和伴侣对于“洗碗”这个词汇所代表的家务的理解是完全不同的。伴侣所理解的“洗碗”只包括了“洗碗”这个动作


这往往会造成我们之间在家务执行上的摩擦。


我会困惑:明明我请求你洗碗,怎么会书房里的杯子也没有洗,洗完的台面也没有擦?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需要做的是——明确意识到自己所使用的语言里到底隐含了哪些条件。拆分这些条件,并且将这些条件全部告知伴侣。


这不是在干涉伴侣执行家务的方法,而是在传达自己的需求,并且请求对方的帮助和配合。


而完成拆解的前提是,重新审视自身的语言和意图。


我们必须对自己的意图和所要实现的目标有清晰的体察:


  • 我通过提出这个要求,具体想要实现怎样的目的?

  • 要实现这个目的需要哪些步骤?

  • 如何有规划地实现这些步骤?


只有当我们明确自己语言中所隐含的条件和内容,才能够拆解语言,精确地向神经发散人士传达自己的意图。

04

协商家务的沟通技巧


1

做正向输入


很多人认为,神经发散人士很难沟通。但在我看来,可能是我们没有掌握和神经发散人士沟通的技巧。


在我与伴侣和其他神经发散人士相处的过程中,我逐渐理解了神经发散人士的思维方式。


对于神经发散人士来说,世界像一个电脑程序——只要以语言输入清晰的指令,就应当顺畅运转。


但不幸的是,对于神经典型人士来说,我们有一套默认的社会规范(social norms),而这套社会规范,往往是不付诸语言的。


例如,当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必然是由家中权力地位最高的人祝酒作为“吃饭”这个仪式的起始动作。家中权力地位最高的的人完成祝酒后先动筷子,吃饭这个仪式才正式开始,其他人才能动筷子吃饭。


当我们尚且年幼时,我们的家长将这个社会规范教授给我们。


多神经典型人士往往直接会接受家长的教导,甚至在家长教导之前,就能够根据饭桌上的氛围,察觉到这不是一个动筷子的好时机。


但许多神经发散人士往往会询问家长不能动筷子的原因。若家长不能给出恰当的解释,就会一直追问,直到家长能够给出答案。


这种对于社会规范的刨根问底,也是神经发散人士的特点之一。


在家务的交割之中,其实包括了很多我们作为神经典型人士已经全然忘却,或者说已经铭刻于心、以至于以为自己全然忘却的社会规范。


当我们还是孩子的时候,家长往往要求我们“眼里有活”。这是一种社会规范在家务之中的嵌入。


这种“社会规范”要求孩子善于察言观色,体察家长的苦处。当发现家长在忙家务,要适时提出要帮忙,甚至“三辞三让”,在家长拒绝的情况下也要坚持加入家务,否则就会被认为是“眼里没活”、“懒惰”、“不会察言观色”等,被贴上许多负面标签。


又比如,家长往往说一个孩子“油瓶倒了都不扶”,这也是一种社会规范在家务之中的嵌入,意味着孩子有加入家务、制止浪费、保证家庭利益免受损失的义务。


而这些义务,家长从来不会对孩子明说,也从来没有对孩子明说,是通过指责的方式鞭挞到孩子身上的。


许多神经典型的孩子,在接受了一两次这种语言鞭挞之后,就掌握了语言背后的这套社会规范,甚至顺着这套社会规范举一反三,摸清了这套社会规范折射出来的父辈的心理。这就是家长所谓“伶俐”的孩子。


但对于神经发散人士来说,如果家长不通过语言的方式做正向输入,神经发散人士永远不会理解语言背后所隐含的社会规范,只会感觉到家长的语言鞭挞。


而这种语言鞭挞,不会对神经发散人士学习社会规范起到任何良性的促进作用。


这里所谓的“正向输入”,是指将语言背后隐含的社会规范全部拆解,然后告知神经发散人士。


换而言之,不要粉饰你的意图,不要包装你的语言,不要使用任何讽刺、反讽、讥笑、抱怨的语言方式对神经发散人士说话,然后指望神经发散人士从这些讽刺、反讽、讥笑、抱怨的语言中理解你的真实意图。


ta们绝不会这么做。因为这不是ta们的思维方式。


我们要做的是,将所有包装好的语言拆解,回归一是一、二是二的本来面目,神经发散人士反而容易理解。


以“油瓶倒了都不扶”来说,真正需要与神经发散人士交流的是:


  1. 如果家里有任何盛放液体的容器倒了,洒出来了,如果你没看到就算了,如果你看到了,一定要扶起来。

  2. 扶起来并不是家务的终结,需要清理被污染的容器表面、家具和地板。

  3. 如果盛放液体的容器已经空了,那么丢掉它。如果没有空,那么要把它放回原位。

  4. 这不仅仅涉及到盛放液体的容器,我需要你关注家里的硬件软件是否出现问题。

    比如厨房的水龙头有没有漏水,卫生间的灯有没有及时关上。

    如果你留意到任何会让家里的水费、电费、煤气费、伙食费增长的问题,或者任何安全隐患,请立刻与我商讨,或者自行着手解决。


“正向输入”的意思就是,好好说话。


把那些经过粉饰的意图还原,把那些语言的包装拆除,把那些家长对我们做的嘲讽、讥笑、抱怨还原成一条一条清楚的要求,向伴侣明确地提出来,然后彼此遵守承诺。


而不是在模糊的语言中盲人摸象一般摸索对方真正的需求。


2

放弃浪漫幻想,学会有话直说


所有的磨合都需要沟通。而神经发散人士偏爱“直球式”沟通。一是一,二是二, 不要玩“猜你喜欢”的游戏。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永远不可能靠“猜”来维持。


没有人是完美的,不可能有人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以至于你不说也知道你的意图。


尤其是神经发散人士。神经发散人士需要你把自己的意图像说明书一样呈现,才能够真正理解你的意图。


很多人觉得这“不浪漫”。但“浪漫”本来就是一种电影和文学作品营造的虚幻叙事,而不是人与人之间交往的日常。


浪漫是一种模板,但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充满了因人而异的摩擦。


之所以“因人而异”,是因为千人千面。


就算是神经典型人士,每个人也有不同的背景和经历,塑造了我们千奇百怪的个性。


把对方当做一个人来了解,不要用同样的模板嵌套所有的神经发散人士。


3

抓住注意力


ADHD人士在聊天的时候非常容易走神。


一开始我以为这是因为伴侣对我不重视,但在明确伴侣是ADHD人士之后,我认识到:注意力的迅速转移只是ADHD人士的特征之一。


能够及时抓住对方注意力的方法包括:


#

(1)选择时机

在伴侣不疲惫,精神状态饱满的情况下开展对话。

#

(2)长话短说

理解伴侣注意力快速转移的状态,缩短对话时间,精简自己的语言,在对话的开头就直切要害,抓住对方注意力的前提下再慢慢展开。

如果是双方的对话,而不是神经典型人士的单方面输出,则双方的注意力都能较好地专注在对话中。

#

(3)及时提醒

察觉到伴侣注意力转移时,提醒对方注意力回归。

如果对方表示很难再继续倾听,中断对话并记录对话的进程,在伴侣注意力回归时再继续对话。

#

(4)借助外力

如果伴侣已经在服药,可以在伴侣服用专注达的情况下开展对话。

#

(5)明辨是非

ADHD人士有时候会一边听别人说话,一边手里在玩其他的东西,但这并不意味着对方没有在听。

作为伴侣,我们需要分辨什么情况下ADHD人士只是在一心二用,什么情况下ADHD人士确实已经走神。

如果只是一心二用,那么请放平心态,不要觉得伴侣没有重视自己。

如果确实已经走神,那么要回到第三个方法,“及时提醒”。


总之,不要认为ADHD人士的走神是在和自己对抗。走神只是走神而已,没有任何引申意义。


4

吵架是好事,但不要只吵架


在这个过程中,争吵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可能在外人看来,为了头发或者水斗里的蛋壳吵架有点小题大做,但如果想要长久地共同生活,光靠“忍受”是没有办法解决问题的。


人们在吵架的过程中固然有许多宣泄情绪的举动,但人总需要宣泄情绪。


而更重要的是,在宣泄情绪之后,仍然需要通过沟通探索引起争吵的问题根源,并且在之后的对话中找到解决问题的钥匙。


在磨合初期,一定会有冲突。


一方面,神经发散人士对于指令“直球式”的理解有时候令人沮丧。


另一方面,我们往往对于自己到底想要怎样的居家环境以及如何获得这样的环境缺乏体察,因此很难对自己的语言做出拆分。


因此,不要害怕吵架,但也不要止于吵架。共同生活需要双方的共同努力。

05

伴侣感想


伴侣看完后的感想:


很有趣,这是一篇给健人/神经典型人士的操作指南。

显然神经典型人士也需要操作指南,不是只有我们需要操作指南^ ^。

希望神经典型人士也好好学一学哦。


文章版权归原作者所有。题图来源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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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披垒


中文转载请联系青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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